“你都不想干的破活,凭什么栽我脑袋上。”她眼疾手快打掉温定兰勾过来的长柄勺,“我还没喝够!不许跟我抢!”

“啧,你这臭丫头,哥喝你两口酒怎么了!?”

“你管谁叫臭丫头,你才是臭丫头!臭小子!”

嬉闹声渐渐渺远,回过神来,发现温定兰也回首瞟了她一眼。

她眨眨眼站直了,或许,他们想的是同一天。

“事情从我发现薄野临开始勾结修真界他人进行捕捉妖灵时开始急转直下,我知道,他已经不再是我当年那个敬重的师兄了。”温定兰眉眼漫上一片郁色,“我不可能再坐以待毙,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同意你可以修炼,也偷偷教你。”

“可薄野临太敏锐了,他不会察觉不到我与他渐行渐远,其实他想要我死已经很久了,我并非不清楚,只是……可能也如他所言吧,优柔寡断,所以导致了如此这般下场。”

“兰哥,你不是这样,别乱说。”宋怀顾皱了皱眉,抬眼望着他,“我、扶影、温棠,不是你,我们能不能活着站在这里还是两码事,你不要自怨自艾。”

“也是,所以我也就适当地说着玩玩儿。”温定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兰哥手段可没那么软。对内我开始培养你,对外我也留了一手,当年姜昭越也算是个天赋异禀的奇才,只可惜身子骨太弱了,于是,我以幽兰作为交换,一来希望他欠我个人情,将来照拂照拂你,二来,幽兰送走,薄野临的注意力和精力也会极大地牵扯,他暂时就会不敢动你。”

“最后的最后,就是你也清楚的,我死的那天。”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宋怀顾的手指明显颤了一下,可在温定兰本人的口中却仿佛轻飘飘没有重量,那语气寻常得如同像是那天他喝了杯很清香的茶。

“那天他估摸着我是必死无疑了,所以将野心和盘托出,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了,便知道这个机会是我的了。”温定兰拎起一只酒杯在掌心里转,“我将妖丹和残魂都塞进了你的本体,一来让他找不齐四大家族的妖丹,四角缺一,他不敢为所欲为;二来,他真的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我还能护一护你。”

他说完顿了顿,像是没看到宋怀顾红起来的眼角,而是讶异道:“觉不觉得我还挺厉害,凡事都是一箭双雕,走到如今,薄野临、姜昭越两个也算是修真界翘楚,被我耍得团团转,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