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斓对精神疾病并不了解,但因明琛出车祸后总是很丧,她去咨询心理医生时,在精神科遇到过一位病人。
躁狂期,她会在病房里疯狂撞墙,撞到头破血流六个医生都按不住,或者狂扇自己的耳光,不止是对自己,狠起来还会掐别人脖子,咬人。她的家人备受折磨,无奈之下把她送来精神病医院进行封闭式治疗,她大多数时间是被绑在床上度过的,每次从楼道经过,都能听到里面歇斯底里的哭喊。
医生诊断她为双向情感障碍。
这病倒也不是不能治。
后来就是住院,大把大把的吃药,做ct,打镇定剂……
直到身体和感官完全麻木,药物控制下她不会再动不动情绪失控打人,也不会自残,但是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每天躺在床上,脑子迟缓的像木头,什么都做不了,只剩发呆。
很难说是治好了,还是没有好。
明斓忽然开始害怕了,手里药盒被她攥的很紧。
他不会变成这样的。
一定不会的。
明斓找到了退烧药,去厨房烧了壶水,又从医疗箱翻出体温枪,拿过来抵着他额头测了测,381度,还好不算很高。
他身上都是冷汗,湿答答地贴在脖颈,眉头皱着,唇色也有些淡,看着应该是不舒服。
明斓找出遥控器将空调开到最大,端来兑好的温水和几片感冒药:“先把药吃了再睡。”
许墨白恹恹地睁开眼,接过她手心的退烧药,一口吞进去,喝了口水。
明斓没有照顾过病人,印象中应该是要降温,于是跑去卫生间用冷水打湿了毛巾,扒开他的衣服给他擦身上的汗。
刚扯开了袖子,就又看到他手臂上的疤痕。
整个左手的手腕处都被他割花了,深浅不一的疤痕覆盖着,纵横交错,而且比上次看见的又多了几条刚愈合的。
这个人,还真是总能让她一遍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