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闷闷地从白梦眠头顶传来。
“这么拼命做什么?不是和你说好了,不用特意过来看这场演出。以后还会有很多场海外巡演机会。”
“不一样。你的每一场我都不想再错过。”
白梦眠听他的声音充满疲倦,心下一片柔软:“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好。”
白梦眠陪着江聿走进卧室,照顾他躺下后,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额头有点温度,好像是发烧了。我行李箱里带了药还有体温计,我下楼去拿。”
白梦眠转身刚要离开,江聿伸手拉住她。
“先不吃药,我想抱你一会儿。”他拍了拍身旁的枕头,“过来陪我躺着。”
白梦眠拗不过他,看他正在生病的份上,她听话地走过去,拉开被子在他身旁躺下。
江聿大手一揽,将她带入怀中。
“我爸在世时最信任的一位老部下,判刑了。二十年。我亲手送他进去的。”
他闭着眼,语气毫无起伏。白梦眠却听出他话语中满是无力、遗憾与痛惜。
原来他拼尽全力不惜累病也要赶来新加坡见她,是因为心中失去了力量。他在迷航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她。
“他犯了错,承受他应该承受的惩罚。这和是不是你亲手送进去的无关。”白梦眠侧躺着搂住他的腰,窝在他怀里,声音低缓却坚定,“不要把他得到的结果当作是你的愧疚。假如他不是你父亲曾经的老部下,而是任何一个你信任的人,我想面对同样的情况,你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