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妻子是故意杀人,”方梦觉一字一顿:“我一定会把她送进警局,让她和她心爱的儿子好好团聚。”
李毅辉依旧沉默,瘦黄的脸上神情复杂,眼底灰暗,像是想辩护,又像是妥协。
走廊里陷入安静。
方梦觉也不想听他的回答,她走到座椅旁落座,定定地盯着手术室上方的那盏红灯,等待它的熄灭,也等待许惟清的出现。
她很多次从那扇感应门里走出来时,在外边等待的家属总会焦急地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问病人怎么样,那时她总是不理解,手术这么久的时间,为何要傻傻地坐在外头等待。
但她现在懂了,因为他们想第一时刻见到他们的家人,确认家人的安危。
像她现在一样。
这种未知等待漫长且焦灼,方梦觉像是雕塑般,静候时间流逝。
“嗡——”
刺耳的震动声打破片刻安静,方梦觉拿出手机想关掉,看到屏幕上的那串座机号码时,她条件反射地站起身。
这是医院内线电话,收到这种电话说明有紧急病人,医生必须尽快赶到科室。
方梦觉攥紧手机,心脏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疼得她眼泪往外涌,视野中的那盏红灯慢慢扩散模糊。
她不知道手术到了哪个步骤,还要等多久。她不敢往最坏的结果想,可是那把刀是刺入他的胸口,那里最中心是心脏,是人依赖存活的器官。
这场手术风险很大。
她很想很想在这里等着许惟清,可手中的震动声像是催命符,它们频繁而规律地提醒她,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李毅辉看她突然站起来,手机又不接,以为她是担心,出声安慰道:“医生会救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