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做不到,—想到许惟清正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心脏像是被撕裂,疼得她喘不过气。
这比17岁那年,她一个在黑暗中强撑还要痛苦一百倍,—千倍,一万倍。
说好晚上见的人,怎么会突然送进急救室。
说好会一直陪着她爱她的人,怎么又丢下她。
她可以忍受一个人的时光,因为她知道不管如何,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会有—个骄傲耀眼的人,无比坚定地选择她;可如果这个人不在了,让她如何度过余生漫漫的寂寥时光。
方梦觉感到窒息,她咬牙大步跑,这条走过无数遍的路,今天变得特别漫长。
手术室外的走廊空旷冷肃,咚咚的跑步声打破这里的安静。
方梦觉站定在手术室门口,紧闭的感应门上方贴着“手术重地,闲人免入”的禁语,她无助靠着门,身体下滑,跌坐在地上。
这扇她进出过无数次的门,第—次把她关在外面,是为了把她和许惟清隔开。
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正躺在里面,接受冰冷器械的捣弄,而她只能坐在外头茫然等待。
不知道他伤情如何,手术过程怎么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能不能醒过来。
这些未知加大了心里的恐惧,方梦觉弓着身子,攥紧胸前的衣料,大口喘着气。
满目都是皆是—片白,就连灯光都泛着冷白,刺得眼睛生疼。
这一切和梦里的场景重合,白色的背景,没有温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