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双眼红肿,眼底情绪激烈。
“脏……脏——”
起初,时妍以为是她躺在地上,身上衣服脏兮兮的,就说自己带了干净的衣服来,护士也给她擦洗过。
她就突然抬起眸子,用恨极的眼神看她。
“时妍,时家脏死了。”
郑央猛地挥开时妍的手。
轰隆隆,仿佛无数惊雷从耳边炸响,时妍倏然瞪大眼,身体后退了两步。
尘封的记忆又从心底冒出来。
一层层撕裂的疼。
脑海里什么都不剩了,只剩下她歇斯底里的骂声,恍恍惚惚,以至于连郑央拿起什么都忽略了。
直到护士冲进来,压制住她并往她胳膊上扎了一针,她慢慢昏睡过去,房间里也安静下来。
护士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时妍,有点同情道:“病人状态不稳定,建议多说点开心的事,别勾起她悲痛的回忆,这样有利于患者康复。”
时妍僵硬地点头。
随后又陷入了浑噩之中。
时家走私,她作为受益人,很难真正体会受害者的苦难,可最亲近的朋友,突然因为这件事和她敌对仇恨,她一时根本接受不了。
而这其中,还有一份对宋予年的歉疚。
她在墓前发现郑央时,她手上戴了一枚钻戒,钻不大,但很精致,戒环上还写了宋和郑的姓氏。
这种伤痛,如何轻易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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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打击,让时妍把傅卓弋忘了个彻底。
等她再次回到病房,却被医生告知,他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
“那么重的伤,你怎么不拦着?”时妍把贺临的桌子拍得乓乓响,而贺临只翻了个白眼,“真关心,就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何必在这亡羊补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