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还是老样子,朗月清风,谦谦君子,除了眼下的乌青。
他说:“小郡主,我喜欢过你,可你的喜欢给我也给别人,你这边跟我说非我莫属,那边转头就跟邱小公子游船,我想问问,小郡主,你有没有心。”
她有,她太有了,否则不会这样萧索,果然是跟邱小公子游船的事,她能说什么?说我金枝玉叶的长大,要什么有什么,胡作非为顽劣不堪,唯独不知道怎么喜欢别人。所以我对你小心翼翼,所以我给你百样珍宝,因为我只有那些。你要真心,可我不知道什么是真心,没人教过我怎么喜欢别人。
到底要说什么,说我在跟邱小公子游船时才意识到我有多喜欢你,我甚至想跳船而下回去找你,即使那时你对我也没有那么热烈。说了你信吗,反正我在你心里不也就那样。
“沈听澜,你从来没有清清楚楚的回复过我,哪怕只有一次,我都会不顾一切向你奔来,你这么模糊不清,又凭什么要求我这样那样。”
她们二人之间总是这样,互相伤害,互相拉锯,总想挣个谁输谁赢,太累了,她想离开。
“沈听澜,我对你好一点,你就对我好一点,我要是一动不动,你也就一动不动,我是在跟你做买卖以物易物吗?
沈听澜,你凭什么说别人?你又对我做过什么?你不也是在跟春月姑娘互通书信、互述衷肠。
沈听澜,我给过你真心,就在我游船回来,你浪费了我最喜欢你的那段时间,我跟你耗了这么久,你为什么还要问我有没有真心。”
她说完这些终于正眼看了这十里荷花,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她终于侧头看了沈听澜,真是好看的一个人,她从眼神执拗变成了洒然一笑,再也无话可说,“就此别过。”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