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说了,是西北军敌不过。”祈泠挑了挑眉,神色轻松,“下旨的是祈宸,遵旨的是谢子觉,打不过的是谢氏,与我们何干?该面对天下诘问的是他们。”
秦国公沉吟,祈泠嗓音低下去,“舅舅,我们该担心的不是边境被破,而是边境不破。”
她一语惊人,秦国公眉头紧皱,其余诸将也都骇然,公输始更是微愠地盯着她。
祈泠眨巴一下眼,“当然,没了谢子觉和数万西北军,谢氏是不可能抗住北狄南下的,我们知道,谢氏知道,祈宸更清楚不过,但他还是调了谢子觉领兵,是以……谁罪过更大呢?”
秦国公抚掌朗笑,“殿下妙思。”
“是舅舅太在意世人之言罢了,可这世人言不是只有我们能听到,坐在那高堂之上的人更应该听到,不过……到底愚民甚多,孟溢之拦不住祈宸,更要以世人言对我们下手了。”祈泠轻笑,她所面对的世人言不过是对祖宗之法的违逆所引来的维护,而祈宸将要面对的世人言则是能推翻整个王朝的民怒,当然,这民怒首先会被孟溢之引向她。
诸将面色缓和了些,只是看向祈泠的目光多了些不明所以的惧意,公输始则多了些无奈,她已经被祈泠拉上这条贼船下都下不去了,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指望祈泠的良知,但显然,这位太子殿下并没有多少良心可言。
秦国公吃了定心丸,便开始安排应战的事宜,谢子觉不日便至,他打算暂时停下征伐的脚步,专心统管新得的实控的两州,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
总管的人是秦家几个儿子,秦昌和秦五公子领一州,秦修和秦四公子领另一州。
秦国公对自己的安排很是满意,“殿下和二位贤侄都辛苦了,这些日子就留在府中好好养精蓄锐,待谢子觉领兵至,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姬怀远起身,拱了拱手,“几位公子劳心劳力,我等无颜坐享其成,小侄愿为国公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