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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泠立在原地等着,只见孟县令领着前几日随她上山的人走过来,其余悬北百姓则握着手里的锄子铲子不远不近地跟着。

孟县令讨好地笑,“殿下,人到了。”

祈泠颔首,“县令大人请吧。”

“那个……”孟县令瞥了眼孟亏,低声道,“孟亏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殿下别跟他一般见识。”

祈泠凉飕飕地飘他一眼,“也就是孤脾气好,换了旁人,孟公子早就没命在了。”

“是是是,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孟县令堆笑。

祈泠拂了拂袖,亲切地挽住老妪的胳膊,“先说好,孤可不是看你的面子,而是看在孟老夫人的面子上,否则,孟公子可就不是说不了话这么简单了。”

孟县令自是称是。

老妪眼巴巴地看着孟亏,暗卫一松手,他便直挺挺地摔下去,半天都爬不起来。

“随孟老夫人在山里时,她可是屡屡与孤言儿女不孝敬呢,孟公子作为老来子尚且如此,想来不是一般的不孝敬。”祈泠叹了口气,拍拍老妪的手,“正巧今个是端午佳节,不若让孟公子划个龙舟逗逗趣。”

孟县令眉心突了突,“可是,在哪划……”

“当然是西边的悬河。”祈泠慢悠悠道。

孟县令勾头,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喜色,躬身拉起孟亏,一巴掌把他拍醒,“古有老莱娱亲,今有孟亏娱母,殿下妙思。”

孟亏抬起头,目光怨毒。

议定,祈泠又登上马车,平贝满脑袋问号,压低嗓音问她:“那边的水都要淹过来了,你就算想杀他也不必这么麻烦吧?”

祈泠只是看向夜九,“你们就来了这么点人吗?”

夜九迟疑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