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回过身坐好,四周寂静无声,她的心跳也慢慢平静下来,但首映场里面的情景还是不断闪过,她茫然无措,像是失去了魔法之后的灰姑娘。
“仪阙。”寂静之中,坐在她身侧的祖烟云轻声开口。
钟仪阙转头看她,声音里喜怒不明:“怎么不叫姐姐了?”
祖烟云伸手过来探钟仪阙的手:“别生气。”
“……你是不是不会哄人。”钟仪阙把手躲开,“都不会说别的话么。”
“我的确没哄过人。”祖烟云没继续追她的手,只是把手放在她腿上,轻轻摩挲,像是讨好地蹭蹭,又像是某种暗藏侵略性质的试探,“我只在你面前犯错,也只在意你的感受。”
“……你还挺有理的。”钟仪阙急忙抹了抹不受控制往下掉的眼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别哭了。”祖烟云先用手帕沾了沾钟仪阙的眼泪,她实在哭了太久,又擦得很粗暴,眼眶鼻尖都擦得快要通红,以至于快要破皮,“回头肯定头痛。”
“还不是被你气的。”钟仪阙任由祖烟云给她把眼泪粘掉,“你说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祖烟云没告诉她的事情其实很多。
比如自己的往事,比如钟瞻对于祖英来说那么重要,比如刻苦的原因和难捱的时光,比如进去韶戏之后的期待和痛苦,比如悄然的关注和爱慕……还有最表面上的那个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祖英呢?
钟仪阙也搞不懂自己问的是哪个,也不明白自己因为什么而哭。
或许她也没那么需要答案,因为这个电影早已呈现了祖烟云费尽心思书写的满分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