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捏住了锦帐一边,耳畔传来了轻缓的呼吸声,是殿下的。
“你怎么还不走?”
裴熙蓦地松开锦帐,腿脚打颤,自己瞬间溃不成军。她后退两步,脸红心跳加快,她不知自己怎么了,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锦帐低垂,遮住春光。裴熙被催了两遍,默默转身离开。
走出殿下卧房,她恍若见到了光明,可光明让她无法高兴,她喜欢黑暗中挣扎窃喜的滋味。
卧房内的溧阳在裴熙离开后不久便起身,她平日里忙,没时间打扮自己,如今有空闲,亲自挑了几套衣襟,又选了合适的发饰。稍作打扮后,她去梨园里赏花。
坐下片刻,皇甫仪迈着紧张的步伐跑来,“殿下、殿下。”
溧阳托腮看着下属慌张的面容,“裴熙又惹祸了?”
“惹祸了,打了人。”皇甫仪点点头,“郡主性子急切,见不得欺负良善的事情,遇见一姑娘被人欺负,直接下马去教训对方,两人打了起来,不知怎地,那人就突然死了。”
“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将人带回来,封住府门,不准任何人进来,哪怕陛下圣旨至,也不必理会。”溧阳哀叹一声,“孤想做良臣。”
皇甫仪品了品殿下的话,又联想殿下近日所为,眉眼一颤。溧阳淡笑,抬手扶了扶发上的步摇,“快去将人找回来,再让人去刑部去看看尸体,速度要快些,晚些,她就回不来了。”
“我这就去。”皇甫仪顾不得脑海里刚生根发芽的念头,解决眼下难事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