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这日,溧阳送给陛下一物,一副新作的画。

画中女子着青衫,持剑而跃,英姿飒爽,雪花飘落在她的发丝上,白了黑发,蹉跎了岁月。

秦子义不解,久久望着画中人,她问陛下:“这是溧阳公主吗?”

陛下未答,将画卷抱入怀里,径直走入内寝,不准任何人跟上。

入内寝,她将画卷放在榻上,垂眸细细观赏,好似看见了那人雪中作舞,那般英气逼人。

良久后,她将画像悬挂起来,放在自己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余生怕只有此作伴了。

初一,她一人在宫里,送画的溧阳去太后宫里做客,吃了半日新鲜的点心后,太后让人去请女帝。

“我们打麻将。”

溧阳与裴琛轻笑,等陛下来后,四人落座。

太后与先帝偶尔也会打几圈麻将,溧阳从小就看会了,裴熙则是半懂半不懂,一圈下来,只她一人没有胡牌。太后怜惜她,“你需要什么牌,便与我说,我给你放炮。”

裴琛看看自己的牌,再对上太后的视线,道:“您是在算牌吗?”

太后面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女帝笑了,溧阳抿唇,太后不悦道:“我这是帮你。”

“不需您帮,我好像懂了规矩。”裴琛不信太后会帮她,牌局上六亲不认,哪里会有那么好的人。

太后睨她两眼,“小辈要尊重晚辈哦。”

裴琛摸牌,摸到三筒,她看了一眼太后,再看桌面上,出现三张二筒了,两张三筒。陛下与殿下都缺这一门,只有她和太后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