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说道:“我知道,刺杀孔致的人是元辰,我算过时辰,她午时离开,至山下,恰好就是孔致遇刺的时辰。元辰的功夫杂乱,东家学一点,西家学一些,可见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光是看人对招就能偷学一二,她能偷学到我的裴家枪也不是难事,但日后,她不能再用枪了。今日陛下已察觉,你该如何打消陛下疑虑?”

“我的人察觉到了裴铭的踪迹,正欲捉拿。”溧阳顿步,转身看向明朗的少女,说道:“裴琛,他交给我。莫要插手。”

弑父一事,罄竹难书,我不愿你再来一回。

裴琛却笑了,“你玩不过他的,你的人跟着他,他岂会不知。”

如今的裴铭狡诈至极,他不离开京城必然是有自己的缘故,上蹿下跳,密谋行事,殿下心善,如何知晓狡诈之人的心思。

恶人当有恶人来斗。

溧阳蹙眉,她的人不敢跟上前,远远看着,靠得太近容易被发现不说,还会折进去。

“殿下,裴铭成了过街老鼠,先除十八战将。”裴琛咬牙,十八战将是后世之说,溧阳若懂,她便是重生之人。

垂龙道上两人并肩慢走,孔致早就跑得不见影子,两人身影被拉得颀长,裴琛一语出,溧阳脚步一颤,猜疑是一回事,听到真相后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敢抬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联想重逢的一幕幕,裴琛的所为早已露出端倪,是自己固步自封,从未联想过她就是裴熙。

她养大的孩子。

周围静寂无声,巍峨的殿宇庄严肃穆,似一座囚笼将两人困住。

裴琛等了须臾,意料中的神色出现在溧阳面容上,她笑了笑,再无顾忌地伸手将人拥入怀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