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走到小路,泥土地里的雪稍微融化,就化成了一滩滩泥泞,踩上去走几步,满鞋底的稀泥。
她倒不是心疼自己的鞋,只不过对于这种地面有种生理性的畏惧。
最近小镇工程不少,很多地方都开始翻新重建,号称要做现代化城镇,这些路特别常见。
让鹿离欣慰的是,母亲夏茗钰显然也不喜欢这样的路,要是能绕开,两人宁愿一起舍近求远。
突破泥路的阻拦后,鹿离时隔一年再次见到自己几个天各一方的远房兄弟姐妹——当初爷爷那辈从镇子里出去,分成了好几拨,最后落在s市的其实就鹿离他们一家。
好消息是,当年一过年就聚一起犯浑的弟弟妹妹们不再是当初的熊孩子了,最小的也快要中考。
比起当时一起炸牛屎、往姐姐身上扔砂炮的小混蛋们,现在他们更喜欢装深沉,拿着个手机,视线被牢牢地封印在里面。
坏消息是,侄子侄女那一辈人眼看着要到熊孩子的年纪,手里捏着盒砂炮,已经对她这个“小姑”虎视眈眈。
但是最先遭殃的还是曾经的熊孩子——远房堂弟,他正打着令鹿离眼花缭乱的当红手机游戏,冷不丁被新生代熊孩子扔了个几颗砂炮,吓得差点把手机扔掉。
熊孩子还是喜欢折磨年纪比自己大得不多的年轻人——风水轮流转,鹿离感慨。
给年纪还小的侄子侄女们塞了红包,也不管人家新年祝福语走不走心,鹿离笑眯眯地摸摸他们的头,然后趁对方摸着红包猜测里面有多少的时候,默默离开。
除夕那天晚上,不少亲戚没来得及赶回来乡镇,年夜饭泡了汤,于是亲戚长辈们在初二的时候在大院子里又组了一场,十几张大桌子。
鹿离那些没派出去的红包这次全有了去处,弟弟妹妹们也许从几个侄子侄女那里打听到她给的红包面额最大,吃饭时候有意无意就往她这桌附近凑。
鹿离时候向父母打听,这才知道他们给远房亲戚的红包大多也就几十,不像她现在人傻钱多,光往里塞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