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非大不敬?
顾弦望小?心?翼翼往师父坐处瞥,却见隔壁的碑上尚未刻字,原是先卖出去的空墓。
尚如昀一眼就?知她心?思,嗤笑?声:“怕甚?这终究是我的位子。”
顾弦望怔然,心?头不是滋味,却又无从言说,只好先放下花瓶,蹲身?问:“这里面葬的……”
“没什么,”尚如昀淡道,“一些旧物。”
“这地?界算是我的私藏,叫人知晓怕是贻笑?大方,不过荒唐归荒唐,人老了也有老的好处,便是无需再?忌讳人言,听?不顺耳的,自骂回去,也就?罢了。”
“今日带你来,是知道你要远行,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总是要飞,飞之前?,再?看看故地?,故人,也免得心?里头牵挂。”
单只听?到这,顾弦望就?已经抑不住眼眶发酸,喉头微哽间,尚如昀也不看她,只瞧着墓碑,兀自说:“你与?那女子的事,我大致也都了然。”
“照常理说,两个女子相恋应属不伦,是为世人所不容不耻,虽说时代?不一样了,但你看看周遭,能知者、能不言者,又有几?人?”
他叹了口气:“我到底只是你的师父,不是你的父亲,这件事仅我一人尚不能为你做主,这些日子我百般回忆,仍是不知究竟哪一步出了差错。”
“呵呵,不过真要说起来,你这丫头打小?就?是个主意大的,小?小?一团人,装得倒是乖巧服顺,实际呢?那眼里都是火,你不愿往西,就?是打折了十根戒棍你也不会走。”
“这一点,不能全怪我罢?”他笑?了声,觑着碑上的字,“女儿随娘,你自己的姑娘,与?你十成十的像,她要走的路,我拦不住,也拦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