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没说话。
裴歌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中探上男人修剪得光滑整齐的下颌,她说:“其实我以前经常做梦,我被那群人抓去了一个海岛上,他们连着两天反复将我的脑袋沁在海水里……”
“都是在晚上,你能想象晚上的大海有多恐怖吗?海水是黑色的,无边无际,它们铺天盖地地朝你涌过来时,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会溺死在这样的恐惧里。”
男人抱紧了她,她感觉到有什么咸湿温柔的东西砸在她皮肤上。
裴歌转身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晶莹,她开玩笑一般地调侃:“江雁声,你现在真的很爱哭。”
他亲在她唇上,额头上,嗓音哽咽:“对不起。”
江雁声问她:“枪声响的那一刻,害怕吗?”
裴歌回抱住他,“其实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我被他们带到沙滩上,当时我以为他们会继续前一天的戏码,乐此不疲地玩那种让人溺水的游戏,我没有经历被枪杀之前的恐惧,因为来得太快,我甚至都没感觉到痛……”
“比起这些,江雁声,你那五年要更加难熬。”她笑笑。
男人深深地望着她,“这是要比惨吗?”
裴歌摇摇头,抱住他:“不比。”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都成了无名英雄。”她说。
男人温柔的手掌盖在她的眼皮上,他的心脏有些不安地跳动,本就沙哑的嗓音被他压得更低:“嘘,别说。”
天微微亮的时候,裴歌开始有了困意。
她摩挲着他无名指上那个简单的戒圈,跟她现在戴的戒指是同一款,后面他们不打算再买戒指,就这一个就足够。
她迷迷糊糊地说:“等回去后我们就结婚吧。”
“好。”他亲在女人的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