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军帐里,“消失”的王爷正时不时朝外边探头打望,反反复复好几回,又一脸蔫蔫地趴回桌上转着托盘里价值不菲的几盏茶杯发呆。
萧谓浊在此地操练带兵,云济一个人千里迢迢地跑来也没个熟人解解闷,跟奉命在帐里看着他不准乱跑的副将面面相觑,看着都有些尴尬。
眼瞅副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双眼只直直粘在桌上打旋的茶杯上。云济肚里本没什么坏心思,被他这么一盯反倒生了出来。
他眼尖瞟地到了正端着膳食往这边走来的萧谓浊,随手挑了个好看的茶杯在两掌间抛来抛去,嬉闹道:“啧,这花色看着也不像普通东西,改日给本王带回府里玩玩可好?”
副将讪笑含糊道:“这是将军好不容易淘来的,王爷还需自己问将军要才是。”
“我想要他能不给?”云济挑眉笑了笑,将茶杯随手往帐外一扔,“萧将军!接住了啊,很贵的!”
副将被他这举动吓得直瞪眼珠子,萧谓浊甚是头疼地叹了口气,腾出手抽开剑柄,使了个巧劲将茶杯往上颠了颠。随后一把勾回手上递给副将,上前拎着云济的领子把人压到椅子上。
“再在这捣乱我便派人将你送回王府去。”
云济瘪了瘪嘴面无悔色,迫不及待地掀开食盒的盖子,看到里面乱炖在一起的谷物又禁不住失望,认命一般地舀了一碗摆在面前。
“知道你吃不惯,但军营里的伙食再怎么变也都是这些东西。”萧谓浊将他舀出来的半碗几口吃干净,拉着他起身往外走,“前不远有条小河,我今日也无事了,带你去找几条鱼吃吃?”
云济摇了摇头,朝外面还在操练的士兵扬扬下巴:“我并非是嫌弃这些,我只是心疼他们。”
牲畜跟不上来,军营里自然没法顿顿大鱼大肉。云济看着碗里毫无食欲的吃食,只觉着这些成日顶在烈阳下的士兵委实有些可怜。精疲力尽了一天,吃的还是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