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登时灯火通明,从房梁牌匾处落下的红绸扫在最近的牌位上,古木上字迹已然被腐朽到难以辨别,林祈云眨了眨眼,看向中堂错落放置的先烈牌位,默然熄了指尖火。
“师兄,”萧宴池缓缓走进来,低声笑道,“好像闹鬼了。”
“……”林祈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盖着盖头怎么也看得这般清楚?”
萧宴池没答,闻声微偏了一下头,骨节分明的手从长袖里伸出来,像是要来牵林祈云,却被林祈云躲开。
“民间夫妻拜礼时不牵手,”林祈云道,“既要学民间夫妻,就要守民间礼节,你自己说的。”
萧宴池修长的指节在空中迟疑一会,还是朝前探去,在林祈云的纵容之下勾住了林祈云的指尖。
“若是寻常民间新婚,想必对礼节没那么严苛,师兄。”
林祈云拿他没办法,“列祖列宗在看,稍微收敛一点。”
“嗯。”萧宴池轻声道,声色下都是掩不住的开心。
做一对寻常的人间伴侣,不问过往,不问将来,只单纯的缔结良缘,凭爱意交付终身,这件事让萧宴池感到由衷的高兴。
上次这般高兴……好像还是北域第一次食髓知味的时候,林祈云恍然间想,明明隔了那么多年,回想起来却依旧很清晰。滚烫的温度,交缠的呼吸都历历在目,包括折腾他之后就异常乖巧黏人的萧宴池。
从魔界封印出来后貌似就一直有点这种状态,除了在他一些无意识自残的场合,比如在无视灵脉损坏这些旧毛病上反对他之外,萧宴池简直是言听计从,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一起死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