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栽了株枣树,枝叶苍碧,这时还未挂果子,叶片疏疏朗朗地铺了满树,透过缝隙映出天上的流云。
一旁角落里立了半人高的水缸,缸沿生了苔痕,雨水蓄了大半缸,孑孓在水面上一下下地跳,荡起一点水纹。
这院子里的一切对谢声惟而言都是新奇的。他站在这儿,脑海里就能鲜明地浮现出程既从前生活的痕迹。
转过一圈,谢声惟仍是意犹未尽,“你从前在何处摆摊子?”
“两条巷子外的街口,”程既应道,“阿辞想去瞧瞧吗?”
“嗯,”谢声惟捏了捏他的手指,嘴角微微弯起,“想看看小程大夫从前养家糊口的地方。”
“刚好,”程既笑眯眯地答道,“那旁边有家包子铺,老板娘同我极为要好,他家的肉包子也好吃,从前我都没怎么尝过,这次要多吃几个。”
谢声惟不动声色地重复道,“老板娘?”
“……正是,”程既眼睛骨碌碌一转,想起一事来,“老板娘先前还遣了冰人到我家去,想撮合我同她女儿,好叫我去做上门女婿呢。”
至于冰人最后被自己气出门一事,那自然先不着急同这人说了。
谢声惟牵着他的手略紧了紧,面带微笑开口道,“那更要去看一看了。”
“这样好的关系,定然对你极上心。好叫她知道你如今终身有靠,也让人家放心。”
“阿辞这般贴心的吗?”程既被他牵着,发觉这人脚下步子都快了许多,心下觉得好笑,又故意道,“我从前也未打听过,不知道这上门女婿,做起来可还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