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年轻的小丫头们心太活,指不定撺掇个什么,铎儿又耳根子软,到时候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万一教秋萍和郑氏联起手来,就更麻烦了。”
“我老了,要不是为了将这宅子撑下去,还存着这口气做什么,早去了地底下了。”
嬷嬷听了她这番话,止不住心酸起来,柔声道,“您这些年在家里盘算经营,为少爷操碎了心,少爷不会不明白的。”
“也是您先前说的,少夫人性子刚烈,又素来没什么城府,孙少爷又体弱,万万撑不起这府中一家子的。这才少不得您替他们多操劳几分呢。”
耳听着嬷嬷提到谢夫人,老夫人皱了皱眉道,“郑氏……不说也罢,也就是铎儿喜欢,念着这么些年夫妻情谊,她又生了声惟,这才丢不开手去。”
“叫我说,声惟打小身子骨不行,都是她这当娘的过失。也没见谁能把孩子生成这样的,可怜见的,小时候瘦得猫一样,饭都吃不下去,三天两头病着,真是叫人怄心。”
“声惟但凡身子爽利些,秋萍也不敢起那档子念头了。”
嬷嬷道,“婢子瞧着秋姨娘这样子,只怕是盼着将来大孙少爷掌了家,好做主母呢。”
老夫人冷笑一声道,“她也配!也不打量打量自己什么身份,下贱奴才生的,还做什么春秋大梦。”
“当年要不是瞧她可怜,买下了赏她口饭吃,又抬举她做了姨娘,她能生下谢家的长孙,能过上如今穿金戴银的好日子?只怕早就冻硬了,一铺草席卷着扔出城外了。”
“如今翅膀根子硬了,就想着飞出去。她存了这个心思,用不着我们出手,郑氏都饶不了她。”
嬷嬷状似无意道,“这当娘的,可不就是指着儿子活呢?也是大孙少爷能干了些,这生意往来人情世故都做得熟,在老爷跟前得了不少青眼去,秋姨娘这心思才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