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郝峰看上去很是狼狈,但心里好像更是不舒服。
闻笛也感觉到事情有别的原因,好像并非是单纯的习惯。
“大家都很累,我不想在死之前还这么累,这么受拘束。”
郝峰终于开了口,语气渐渐低落下去。
“沈从舟。”郝峰的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十分压抑,“我感觉我快疯了,你知道吗?我最好的朋友,就是那批爬上了校门,然后掉下去的人中的一个。”
也就是最先死的那一批。
闻笛第一次感觉到,那批人的死亡真真切切给其他人造成了影响。
她不认识,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
“抱歉,我知道你很难过。”沈从舟安慰中带着劝诫,“但这不是你让其他人不舒服的理由。”
“还有,你说错了……”闻笛也跟着道,“谁说你就一定会死了?根本用不着杞人忧天,现在就把能够社死的事情全干了。”
“你们觉得这叫杞人忧天吗?”郝峰红着眼眶,拿起桌上的一本日历。
那还是他年初买的豆瓣电影日历,日历的每一页都是一部电影的推荐,可是自从学校出事,他就很多天没有再翻过。
“这一天天过的,是什么日子?”郝峰把最近几天的日历一页页扯掉,“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又还能坚持多久……”
闻笛这才感觉到,面前的郝峰,比很多人都要精神敏感。
很显然,除去他做的不雅的事,他本身的心理状态就已经非常糟糕。
“郝峰,事情没有这么糟。”
闻笛没有再用刚进门时的那种眼神看郝峰,而是换上了安慰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