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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知道母亲是不喜欢自己的,一年到尾,他能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其中大半是自己翻墙偷偷溜进母亲的院子,才看见了垂眸看书的她。

她生得很美,但宇文崎从未见过她笑,即便侥幸看见她唇角未散的讥讽的笑,见着他时便也只余厌恶和冰冷。

宇文崎抿紧了唇,倔强地看着她的背影,最后是被他的奶嬷嬷劝回去的。

有母亲会这样看自己的孩子吗?

他当真是她亲生的吗?

宇文崎却是知道自己的确是母亲的孩子,他们的眉眼如出一辙,那段时间宇文崎甚至是厌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一照镜子,便总能想到母亲的目光。

父亲对他亦是冷漠,他练字得不到赞扬;习武亦得不到夸赞。即便他努力不顾安危地将父亲最看重的子弟打败。最后得的也只有一句:“年纪轻轻,心机颇重。”

宇文崎红着眼睛站了许久,他想要的只是一句夸赞罢了。

在那之后,他不再期待他们的回应。

他有舅舅就够了。

并非所有父母都会爱孩子的。

他这样说服自己。

但这些,只停留在宇文崎八岁之前。

一切在他八岁那年戛然而止。

父亲又上战场了,但这次他没能鲜衣怒马带着胜利回来,他的尸体被运了回来。

冰冷的,再无任何生气。

他死了。

宇文崎看到一向冷漠的母亲万念俱灰的模样,而又是顷刻之间她的眼里爆发出的是浓烈的恨意。

她在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