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国的人常说,他们滁阳王族的血是冷的,尤其对自己的亲人十分狠毒。
滁阳孚想,他们说的或许是对的,叔叔当年回国后,看自己饱受兄弟姊妹欺凌,而心软留下了自己。
并且这些年,虽没有对自己有多好,但也从未欺辱过自己,按理说他该感激的,现在也该难过的,可他就是没有这些情感,一点也没有。
他冷冷看着叔叔俊逸刚硬的面容变得僵硬,像是覆着一层死灰一般,他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窃喜。
等大家哭得差不多了,滁阳孚才故作悲痛地起身道:“把叔叔带回去好好安葬,他是我们滁阳的大英雄。”
滁阳孚带着大军和滁阳璟的尸体回到了都城,我听闻大军回来了,马上往宫外跑。
却在半途听宫人们往里传,滁阳璟已经不在的消息,我想呵斥她们,却又觉得没必要费这个口舌,只要我跑得更快些,我就肯定能看到他的。
用腿跑还是太慢了,我命宫人给我牵来一匹快马,在王宫中策马疾驰起来。
很快到了城门口,我已经听到密集的马蹄声,是他回来了,他回来和我团聚了。
城门缓缓启开,我看每个人的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反而充满悲悯地望着我。
“大王呢!大王在哪,”我有些失控地喊道。
“王后节哀,大王在后面的马车里。”
什么节哀,我听不懂,我奔向马车,跳下马后重心不稳摔了一跤,被后面赶来的小孚拉起来了,“王后,你要节哀叔叔他离开我们了。”
“我睁开他的手,你在胡说什么,”我掀开车帘进入马车,看着平整躺在马车里的他。
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鲜活,我过去拉住他的手,是冰冷又僵硬的。
“滁阳璟,滁阳璟,你醒醒啊!你不是早派人来说,仗打赢了你要回来了。”
“你说我可以安心了,以后数十年就只陪着我做我想做的事,你快起来,快起来兑现你的诺言,我不要你这样睡着。”
无论我说了多少话,他都是这样毫无回应,我颓丧地委顿于马车里,简直不敢相信我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