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面试竟带了点诡异的笑。

我想,陆九尚来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也必须喜欢,他喜欢往东走,别人定不能朝西,我今日拒了他,他定是生气了。

云深进来后,门帘一放,车内放佛被掺水墨色四笼,陷入一片淡影昏暗。

他与我对面而坐,沉默无声。窗帘因颠簸风动,时不时有外头白色天光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昧,叫人看不真切。

我决定先坦白:“今日私自出府一事真是对不住了。”

云深淡淡回道:“无妨。”

他不再看车内,掀起帘子去看窗外,只留给我一面秀挺的侧颜,目光越过他,我也能见车外光影流泻,行人匆匆,酒茶馆阁,深巷高府院内探出的修竹小丛,红杏一枝。

刚想感慨一下气氛之好,不想云深却先开口了,他依旧未看我,语气却如同携着温柔的光注视到我躯体上:

“我不曾如此担心想念过一个人,是我日日清晨醒来第一个相见的人,是我每回下朝回府后第一个想见的人,是我用膳时微微一偏便能触到她手臂的一个人,是我路经落花庭院抑或在书房埋首伏案时抬眼瞥见她后便满心欣喜的一个人。我娶她只当是为报当年的搭救之恩,可是现下……”

马车忽的停下来,大概是到了相府了。

云深此刻回过头,皎白的面容在昏暗车厢里泛着玉石一般温和的光晕,他注视我,道:“阿珩,不管你如何想我,过度□也好,迂于夫纲也好。但我觉得,我对你多cao点心,无可厚非,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