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拖累我?跟我没关系?”他指了指手上的石膏,“你能不能别再做这种蠢事了?!”
林琴南低下头,盯着那浅蓝布带下的白色石膏半晌不出声。
“你就那么想试试自己能活多久?试死为止?”郑越钦将她逼到墙根。
林琴南仍只是埋头,凌乱的头发散在两边,把一张脏脸都遮住。
“你说话啊!这结果满意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没?要是我跑得慢了一点,那铁棍子冲着你脑门打下去,你还能站在这儿吗?!”越说越凶。
看着她那拼了命沉默回避的样子,郑越钦气不打一处来,空着的另一只手猛地把她越埋越低的头扳起来。
然后怔住。
林琴南那蒙着尘土的脸上,眼泪纵横,一双红肿的眼睛悲戚地望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低声念着。
郑越钦骤然感觉此刻比先前棍棒相加时痛上百倍。
声音柔和下来:“我又没怪你,哭什么?”
他伸手抚上林琴南的头,把她顺势按到怀里,突然觉得不对。
所及之处的高温不太正常,绝不仅仅是因为热。
他立刻皱着眉低头问:“你发烧多久了?”
抽泣的女孩没回答,滚烫的额头在他胸口磨了磨,像是在摇头。
然后脱离了他的手臂,软绵绵地顺着他的身体滑了下去。
“现在高烧四十度。”医生在林琴南床位的记录表上飞速记录着,“看她这个情况,应该是高烧低烧好几轮了,能撑这么久不容易,再晚一点说不定能成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