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的回应刺激得清醒过来,她浑浑噩噩地在冷风里走了好一会儿,若不是因为雷悦半夜惊醒打电话来找她,她恐怕会在路上游荡到天亮。
她又感觉到从前那种无所适从的混沌,于是她的大脑开始通过执着于密集的任务清单来逃避事情了。
她暗想不妙,从包里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吃的,但她并不想向周围任何人求助,她不会在这个崭新的环境里透露出关于自己病史的一分一毫。
她又坐下来,等着周围人下班离开。
五点四十五,错开下楼高峰,郑越钦的办公室里没动静,恐怕等不到他离开。
只要移动到一楼,去便利店买个面包或者巧克力就行。
她还算清醒地走进电梯,中间却一直有楼层停靠,心里又开始慌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难。
十二楼,十楼,八楼,七楼,五楼……
她盯着红色数字,抓着墙上的扶手,出了一身冷汗。
终于到了一楼,前面的人蜂拥而出,她想往外走,却发现已经挪不动步子了。
糟糕。
周围的声音遥远起来,眼前开始出现黑色板块。
她靠着角落蹲了下来,眼看着电梯门合上,又上升。
如果有其他楼层的人进来,就求助吧,她暗想。
困难地抬着眼望向上方的数字,偏偏停在了律所的楼层。
箭头在原地闪烁,电梯停稳,金属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