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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十一,韩天遥便也没问。

罗敷有妇,何况尚有娇儿牵系,她终究会回到她该回的地方。

他已是她的过往,正如她也只能是他的过往,再深切的记忆都只能回顾,不能纠缠。便是昏睡谵语,唤她的名字都是一种亵渎。

墨歌等往年也曾和韩天遥走得亲近,只是回马岭之事后,秦南等惨死,十一九死一生,大楚风云变幻,连凤卫都随之数度卷入惊涛骇浪。如今自齐小观以下,都已稳稳在朝中立足,且倍受重用,对曾害惨凤卫和济王的南安侯便十分警惕,虽悉心照顾,但看他的眼神竟如看洪水猛兽无异。

到第三日,韩天遥终于退了烧,精神大有好转,便能披了衣衫下床走动。阴沉了好些日子的天没能守来云开月明,却酝酿出这冬日的第一场雪。远远近近,有佛门弟子做晚课的颂经声传来,悠扬飘缈,起伏在柳絮般纷纷漫卷的雪花中,更添出尘之气。

看到那个裹在素色斗篷里的熟悉人影时,他有一瞬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因为和宋昀的约定,十一不是早就回泌州了吗?宋昀和维儿正在那里等她。安顿好韩天遥,并留下部属照顾,她已仁至义尽。

但她偏偏冒着那雪,快步走了过来。

门口的凤卫正要相迎时,十一已匆匆说道:“南安侯醒了吗?快安排他起身,按原计划撤离!”

凤卫还未及回答,十一已踏入屋内,正与韩天遥四目相对。

她也愕了下,旋即简短地说道:“追兵来了,我们必须立刻走!”

韩天遥立时将衣带扣紧,随手捞了一柄长剑,扣于左边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