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亮得耀眼的刀光重重劈下,斩过无数人的龙渊奋力上迎。火花在大雨里溅起,然后那刀在刺耳的崩裂声里扎下,刺穿韩天遥右边肩胸部,竟将他狠狠钉在地上。
这一回,再没有人从雨水里扶起他,再没人带他离开……
疼痛吸气之时,他才听得龙渊剑铛啷落地的声音。
剑柄还在他身上,剑尖却已落在了地上。
劈向他的是束循,用的是一柄厚背的单刀,沉重结实,寒光夺目,显然也是宝刀。跟随他多少年的龙渊剑,在鲜血中洗礼得太久,终于支持不住,断了。
“你是什么人?”
束循居高临下盯着他,却不由地带了几分欣赏和惋惜。如此骁勇,自然令人激赏;只可惜是敌人,这一夜不知杀了多少东胡人的敌人。
韩天遥不答,努力握持断剑,保持迎敌的姿态。
束循盯着他,慢慢在他骨血里转动单刀。
韩天遥闷哼,抽痛得浑身哆嗦,却依然被钉在地上,愈挣扎,愈痛苦。痛得失去知觉的手臂终于松开了断剑。
鲜血被雨水冲刷着四处流淌,断剑便似淹在了血泊里。
束循用足尖将断剑挑开,仔细看了一眼,迅速瞥向韩天遥,“龙渊!你是,楚国的南安侯?”
韩天遥低咳着笑了笑,“我不是南安侯,我只是……韩天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