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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间,有什么跳了跳。

他顿了顿,低头细瞧时,才发现是那腹部忽然间鼓出小小的一块。

若胎位端正,那应该是胎儿被扰了宁静后愤怒蹬出的小脚丫。

心底莫名地柔软了下,他伸出指头来,隔着肚皮触碰那小脚丫。

十一却不适地呻吟,含糊地嘀咕了一句。

韩天遥凑近她,低沉着嗓音问:“你要什么?”

十一的眸子微启一线,嗓音低哑,“别这样对我,天遥。”

他心头一抽,仿佛被人用力拧绞着,连呼吸都艰难。可定定看向十一时,她已又阖上眼,昏沉睡去。

不过是梦中的呓语。

小脚丫不知什么时候缩了回去,他的指尖便失去了了那方才的饱满温暖。

张扬的母亲,和她腹中顽皮的孩儿,都安静如死地卧在软席上,不复他们原先的活力。

他们已与他无关。

她既敢对他有所求索,便该为她的任意妄为付出代价。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虽然的确卑劣无耻,——就她跟他一晌贪欢,令他更加难以自拔后再将他甩开,狠狠踩到脚底般卑劣无耻。

“其实……狠毒起来,我们也能是天生一对。”

他低哑地笑,将她揽于怀中,小心地抚摸过她的腹部,却奇异地不再有原先的排斥和憎恶。

无论如何,这总是她的孩子,身上流着她的血,日后说不准还会长着和她相似的眉眼。

凝视她许久,许久,他才探手取出腰间荷包,解开丝带,轻轻一抖,抖出一朵干枯的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