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半个月没有消息,而他同样昼夜不息地寻了她半个月。
半个月,依然杳无音讯。
而久寻不获的惊心和煎熬,一日比一日难忍。
他甚至不敢停下脚步稍事休息,唯恐错过一星半点可以寻找到她的线索。
最安静的时候,便是回到他的院落,默默坐在当日十一卧过的
榻边饮酒。
微酣之际,便能见伊人一颦一笑,尽上心头,仿若还是当日在同一屋檐下相依相守的光景。
那时,她是他的十一夫人;那时,她和他还不曾有过誓诺。
她只是那样懒懒散散地卧着,懒懒散散地饮着酒,微启黑眸懒懒散散地望着他,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捉o不透,却让人越发想靠近,只想将她看得更清楚,然后在不知不觉间,更清晰地刻上心头。
即便那样若即若离的她,便已如夏日里的梅子汤,酸甜里有着说不出的香醇,只想着,便能醉了。
韩天遥将干花放到琴身。
花瓣便在振动里微微地颤,仿佛还是在安县,还是在那个阶下开满芍药花的小小驿馆,那新簪的芍药在如云鬓发间含羞盛绽。
那时那地,铭刻已深。
仿若深入骨髓,溶入血液。
他才道:“十一,纵然你和花浓别院时一般的容貌粗陋,纵然你日后两鬓苍苍,齿摇发落,我还是愿意看你。”
她才道:“既然你这样说,若你变成白胡子老头,若你变成钟馗般的奇丑汉子,我也不嫌你就是。”
相拥,相亲,彼此的肌肤在相偎里渐渐炙热,温柔地熨烫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