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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死去,段清扬是替罪羊,路过依然是朝颜郡主敬重的师兄,暗中替济王做事,心安理得地换取后半世的尊荣富贵。

若他活着,则路过不得不背起这罪名,而段清扬洗清自己,顺带也将济王洗得一干二净,——是朝颜郡主的师兄出手,济王部属都受了栽污,又与济王何干?

总之,韩天遥怎么也不会疑心到宋与泓身上,更不曾想到,这一切竟会与当日的花浓别院覆灭之事相关。

便是死,也不过是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糊涂鬼。

十一瞥向韩天遥沉静得几乎看不到波澜的面庞,心下莫名有些不安,便不肯再纠缠此事,转而问向宋与泓,“如今南安侯无恙,你也该回京了吧?父皇病势不轻,何况施家……指不定还会闹出点什么事儿……”

宋与泓点头,“也要看你们安顿下来,我才能安心回京。”

十一“噗”地笑了,“说的好像你不在这里,我便护不了天遥周全似的。”

宋与泓轻笑,“你便是能护得了天下人周全,不在我跟前,我总是不放心。”

他顿了顿,目光在十一和韩天遥面上逡巡,然后自嘲地又笑起来,“自然,其实是我自己多心。两年不在我跟前,你不是也过来了?以后……大约更不需要我费心。”

十一慵懒地拂着零落飘下的几绺散发,“眼下你跟前多少的国事政事家事,处处烦难,本就不该为我费心。”

宋与泓苦笑着摇一摇头,饮尽盏中茶水,站起身舒展了下手脚,“罢了,我也不想讨你嫌,明日一早便动身回京。你且在这边陪天遥几日,待他好些再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