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猫又喵喵乱叫,挣动之时把扣于脖颈的绳索拉得笔直。
韩天遥墨青衣衫,举止沉着,孤高冷峻,牵着这么一只全无体统的蠢猫,怎么看怎么怪异。
但尹如薇并未质疑他为何牵来一只猫,而不是牵来一头老虎。
她不过淡淡扫了一眼,便从容跟韩天遥道别而去。
韩天遥也不在意,顾自跨过月洞门,便见路过迎面行来,向他轻笑道:“侯爷怎么还没进去?郡主正等着呢!”
路过被囚多日,虽未用刑,也被逼服了好些绵软筋骨的药物,此时尚未复原,虽不改温厚气度,脸色却着实不好。
韩天遥深知十一、齐小观很敬重这位师兄,遂道:“正要过去。路兄气色不佳,只怕还需服药调理。”
路过笑道:“一直服着药。只是卧床太久,有些闷,所以出来走走。”
他伴着韩天遥走到一座假山之畔,抬手向上一指,“郡主就在上面凉亭里。”
进入十一月,更是万物萧杀的时节。连拒傲清霜的菊花、芙蓉等都已落尽,凭它碧玉之堂,琼华之室,都未免萧索无趣。
假山上爬了些藤萝,在衰草枯木间随风瑟瑟,仅余的翠色便显得愈发苍凉黯淡。
山顶凉亭将一“凉”字诠释得淋漓尽致。北风全无阳光的暖意,卷着落叶拍过来,连韩天遥都觉脸上被刮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