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披衣踱出卧房,推门走了出去。
月华如水,清霜满地,枯干的枝丫纵横着升向天空,便让月夜多了几许沧桑。初冬的风吹到身上,有些冷。
韩天遥边扣着衣带,边沿着回廊走向十一卧房窗下。
这么冷的天开窗睡觉?又或者,半夜悄悄起床喝酒,喝得热了?
但一眼看去时,那一排窗棂分明都关着。难道方才他听错了?
他抬手,逐一推着那窗棂,很快便听“吱呀”一声,果然一扇窗棂正虚掩着。
他一悸,立时向内唤道:“十一!”
里面毫无动静,只是狸花猫在床边的软垫上含糊地“喵”了一声,接着依然是它的呼噜声。
韩天遥不再迟疑,飞身跃了进去,猛地掀开帐幔。
被褥凌乱,显然十一曾睡过,此时却已空无一人。
“十一!”
他蓦地喝了一声,飞快跃出窗扇,几乎不等着地,便一个凌空翻跃上屋顶,四处眺望。
更深夜静,万籁俱寂,远远近近的屋宇园林,和白天扰乱人心的富庶或贫困,欲望或挣扎,一起静静地憩息于夜幕之下,并被月色披了一层浅浅的银辉,宛若整座京城都已堕入一个轻覆薄纱的温柔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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