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遥怔了怔,再踏入书房看时,宋与泓趴在床榻上,一条手臂半耷下床沿,脑袋搁在手臂上,口中兀自含糊地咕哝不已,分明还是大醉的模样。
莫非酣醉中失了分寸,曾对十一无礼?
十一大醉时尚不容人占她便宜,更别说此刻头脑清醒,恼怒起来一巴掌把宋与泓拍在地上都很有可能。
韩天遥上前扶宋与泓躺好,替他盖上锦衾,方才将手抵住突突疼痛的额部。
他是不是做错了?
刻意安排的会面,似乎白白引来了三个人的不快和伤怀。
还有,似乎总有哪里不对。
也可能,只要将另一个人放在心上,凭他怎样的冷静沉着,那颗心都会格外的沉,沉到可以轻易地将一切带得偏离原来的方向。
济王临近傍晚才略有些清醒,摇摇晃晃地起身告辞,韩天遥送出府门,看着济王府的马车将他接回,这才返身回去寻十一。
天色渐晚,十一早已收拾了软榻回到屋中。
院子里一排五间正房,中间为正堂,韩天遥住了西梢间,西次间设有书架,垒了满满的书,多是韩天遥往年在京中居住时所读,近来十一又添了些,愈发连书案上都堆满了。
十一睡在东梢间的碧纱橱里,东次间则放了琴棋笙箫及各色茶具,设了极舒适的软榻,正是十一最喜欢待的地方。
天气转冷,四面门窗紧闭,屋中燃着龙涎香,并用白瓷瓶供了几盆异种菊花,却依然盖不过那阵阵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