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丧尸群中忽的跳出了一只造型迥异的丧尸,两条粗大到有些怪异的双腿,两条手臂上布满了锯齿状的白色物体,头发已经掉了一半,脸颊的侧面一只织毛衣的长针刺透了半张脸。血腥的大口张合间,长针也随之摇摆。
张爱阳拿出自己的手枪对着那只怪异的丧尸开了一枪,毫无疑问的没有任何作用,强大到不可思议的跳跃能力,在张爱阳刚想拿出自己另一件气枪的时候,怪异的丧尸一声嘶吼,竟是一跃就到了张爱阳的身边。
两只布满白色锯齿的双臂横切了过来,只见张爱阳低头顺势一个低扫腿,在丧尸一个趔趄将要跌倒的时候又是一个转身,另一只腿接着刚刚低扫腿的力度狠狠地扫向了丧尸的脑袋,粗大的双腿又膨胀了一圈,丧尸向前轻轻踏了一步,稳住了身形,而后张开了嘴。
经验丰富的张爱阳又怎么可能会中这样的一招,利落的掏出了放进了口袋里的手枪,对着那张破烂的脸开了一枪,丧尸发出一声怪叫,挥舞着双手逼退了张爱阳。
握紧了手里的两把枪,张爱阳深深呼吸,小腿肚上的裤子被划开了,鲜血正从那里慢慢的流出。如果是普通人,这一下就要等死了,可是身为感染者,张爱阳倒也不用担心会变成和对面一样的没有神志的垃圾。
甩了甩有些火辣辣疼痛的右腿,张爱阳脱掉了自己的夹克外套,猛地冲向了正摸着脸大叫的丧尸,双臂犹如镰刀一般挥舞了起来,而张爱阳像是舞蹈一样的在挥舞的双臂中穿梭着,手枪再次朝着脑袋开了几枪,除了之前近距离的打烂了丧尸的半张脸外再无成果。
一直机械的挥舞着手臂的丧尸动作忽然一顿,紧接着速度猛然一提,张爱阳神色一凝,伸出左手勉强挡住了砸向脑袋的左臂,衣服的袖子在瞬间被撕烂,闭上了一只眼,张爱阳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再次举起了手枪,下一秒手枪便在空中分离崩析。右臂向着脖子挥了过来。
无法回避。
惊愕和恐惧毫无征兆的淹没了心脏,整个人都极度的紧张起来,拼命的调动着手臂和双腿,只是,来不及了,手臂的锯齿刺进了脖子的肌肤,尖锐的痛感随即传了过来,时间仿佛有了静止,血液开始凝固,心脏的跳动好似也静止了。
那个本该切断自己脖子的手臂突然的断开了,腥臭的血液溅的满脸都是,呼吸慢慢加速,最终成了厚重的喘息,心脏在胸腔疯狂的跳动着,血液重新再体内流动了起来,立刻举起了完好的气枪,武器对着丧尸的脑袋射了出去。
仍是那天特殊的长针,细针在丧尸的脑袋处绽放开来,不急不缓的将整颗脑袋变成了碎肉,红白之物慢慢的从倒下的丧尸脑袋上流了出来。
白池瞥了眼脸色苍白好似要脱力一般的张爱阳,扬了扬眉,“怎么了?听王尚说你是感染者,就算被丧尸给伤到应该也不会被感染吧?”
“呃,恩,是这样的,”张爱阳看了一眼拉着自己跟上队伍的白池,“我没事,刚刚谢谢你了。”而后干笑了一声,苦笑道,“这一路太轻松结果松懈了呃,差点被一只普通的丧尸给做掉,真是难看。”
那有什么,你本来就只是个菜鸟而已,有什么难看的?如此想着的白池看着脸色苍白的张爱阳和越来越多的丧尸,不想自己找麻烦,也就没有说出口。王尚皱着眉头靠了过来,张爱阳便推开了白池,恢复之前的跳脱,跟上了前方的部队。
没来得及关心一下的王尚看了一眼白池,白池也是看着他耸了耸肩,“算了,你小心一点,待会我要去突击的二班那里,后面的垫底就麻烦你了。”
“喂喂喂,别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普通难民啊,”白池的抱怨自然是不可能改变王尚的想法,这个队伍的队长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真的拜托你了,陆楚那小子糊里糊涂的就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家人交代,这件事是没有阻止他的我的错。”
“所以这里的其他小子,拜托你照顾一下了,我知道白池小兄弟你很强的,可能有点突兀,有嗲没理由,但是还是拜托你了。”
看着弯腰的王尚,白池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栏州军区的曾勇,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放弃的味道,“你还有时间在这里长篇大论吗?小心突击的人开始伤亡了。”
曾勇道了声谢,想着前方跑去。一直在一旁的小雅牵住了白池的手,“总觉得白池你越来越,好说话了呢。”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不愧是我的女儿,”淡淡的说着调侃的话,白池回望了一眼正艰难断后的五个人,“不过,我看那个家伙还是蛮顺眼的啊,该怎么说呢,或许是因为和曾勇一样?总是觉得那个家伙和我以前认识的人很像。”
当然,白池还不至于会说出像是死去的某个朋友这样的谎言,因为之前他根本就没什么朋友,所以像是死去的朋友这种话就无从说起了。
“罢了罢了,安瑶你到前面的那群人里去,自己小心一点,我可不想在这里读档啊。”这般叮嘱了一句,安瑶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对于读档完全没反应的小雅,小跑着去了张爱阳所在的队伍中央。
犹如群蚁一样的丧尸们,奔跑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了,带着小雅,白池不断的在丧尸群中穿梭着,无数的巨大物品被砸到了丧尸群中,殿后的四班离去的转角处,在他们视野看不到的地方白池将汽车和路灯之类的东西堆积一起,阻隔住大部分丧尸的前进。
几只和之前差不多的丧尸跳了出来后,完全无法察觉到被小雅能力覆盖的白池,轻松的就被少年撕碎,打烂了脑袋。等到队伍退到一处安全的大商场里时,几乎没有什么追过来的丧尸了。
外面的雨一直不大,不过就算是不大,跑了一路大家也都被淋得湿乎乎的,张爱阳擦了擦头上和脸上的雨水,看到王尚靠了过来便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