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立喝,“别让他自尽!”
内卫中有人出手卸掉他的下颚,可还是晚了一步,那农人满口鲜血喷出,溅到女帝的衣角,她面上凝了阴寒,默不作声的看着底下仗马寒蝉的一帮大臣和翊卫。
有顷,她才想起聂珏,低首间,才发现她已人事不省,那后背上的匕首只余把柄在外,全部没入到聂珏的身体里,血液渗出了衣服,淋淋漓漓的滴在地上,那农人是端着必要杀死她的心来的,要不是聂珏这一挡,她大概真要下黄泉。
女帝令左右宫人把聂珏搬入行宫内,扬手对太医方向招招,道,“聂爱卿那伤你们也看见了,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人要给朕保住,要是保不住,朕就保不住你们了。”
几位太医战战惶惶的伏首磕头,随后脚不沾地的跟去了行宫。
女帝的手上,衣服上都有血,她拿着手帕极缓慢的擦抹着,“这些年的安逸日子,你们大概都过得忘了居安思危,今日唱的这一出大戏,叫朕也觉得甚为荒唐。”
她把脏了的手帕叠好,送到贾子兰手里,继续说,“刚刚朕身边站了这么多翊卫,都是吃干饭的?朕记得不曾短你们俸禄,如何到了危急关头,还不如聂爱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她连问了两句,一声轻过一声,被指名的一圈翊卫立时跪地,这是他们的疏忽,谁也不能狡辩。
女帝撑住手,望向礼部尚书崔事泉,“崔爱卿,你说怎么办?”
年年来姑苏台都是由礼部监办,往年从不曾遇到过刺杀,今年突兀出了这档子事,即使不是他们的责任,也得捏着鼻子扛下去。
崔事泉忙跪地,老泪纵横,“陛下!微臣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