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阿妧不解还有郁闷的是,大伯和二伯都是四叔的兄长,四叔怎么可能不管,一个个求到母亲这里算怎么回事。
姚氏神色不变,轻轻柔柔道:“二位嫂子多虑了,他们兄弟情深,四弟怎么可能不管两位哥哥,青衣卫也已经分拨赶去了两边衙门,他们都会没事的。”
半句话都没提到自己,四两拨千斤的本事,阿妧旁边听着打心底佩服母亲。
尹川府衙设在皖城,老大沈荣跟着蔡知府做事,沈恒的知州衙门则离得有点远,就跟他和蔡知府的关系一样,表面敬着,实则疏离。
两边都有派卫兵过去,朱氏和崔氏听后各自松了一口气,崔氏第一桩心头事放下了,转而又想起另一件急事:“家里余粮不多了,最多也就再支撑个三四日,流民不除,可如何是好?”
“四弟都回来了,你还担心什么,青衣卫拔刀往那里一站,谁敢乱来!”
朱氏在尚京住了好几年,早就见识过青衣卫的威风,对沈恒很有信心。
京里哪个官员犯了事,他们说抓就抓,抄家产算是轻的,倘若罪行严重,一家老少都得遭殃,侥幸活下来也要去掉半条命,街坊四邻看着都觉得心慌,能做好几日的噩梦。
好在青衣卫指挥使出自他们沈家,大树底下好乘凉。
老夫人听着儿媳们你一言我一语,心神却已飞到了天外,想她那衣锦还乡的小儿子,最愁的也是他,皱了眉头不耐烦摆手:“民不与官斗,一群乌合之众还能闹翻天不成,你们把子女们都管好,我就谢天谢地了,好了,都回去,这个天还塌不了,一个个慌什么!”
老太太撵人,朱氏永远是最识趣的一个,闪得比谁都快。
崔氏急着算账查余粮,也没心情呆下去,道了安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