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朕倒是不大记得了。”他说,“你既千里迢迢从西北来了,也不必着急回去。朕一会儿亲自派人传信去与镇远侯说明此事。眼下住处可安排妥当了?”
谢倾眨巴眨巴眼,“哎,臣现在住在客栈里头呢。那客栈吃食也不干净,住的地儿还漏风,床硬得跟石头似的,磕得臣腰痛手痛腿也不舒坦。太遭罪了。”
还卖上可怜了。
谢倾一路进城,接待他的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客栈,现在却有脸在皇上面前抱怨住得不舒坦,那内侍都看傻眼了。看来京城偶尔传的风言风语不是空穴来风。谢家小侯爷还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废材!
赵承时听这话也有些乐了,他好笑地看一下谢倾,朝旁边挥挥手:“去,给他安排个城东的宅子。”又回眸对下头跪得东倒西歪的谢倾说:“虽不大,但估摸着能比你住的客栈好些。”
谢倾一听皇上要赏他宅子,高兴得眉眼都弯了起来,“哎!谢过圣上!圣上对臣可真是比亲儿子还亲!”
赵承时对这浑话不置可否,像是对谢倾失了兴趣,略微一抬手,淡淡道:“行了,没事就退下吧。”
谢倾便高高兴兴又叩谢了一回,这才跟着小内侍出去了。
屋内烛火昏暗,赵承时盯着手里的折子,良久,才问:“你瞧着如何?”
内侍答道:“小的以为,还需再看看。”
倒也是,那谢倾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来京城,赵承时心里还有几分猜疑。
“镇远侯那般厉害的人物真会把唯一的嫡长孙养成这等废物?”他像是在自问自答:“朕看,不尽然。”
“圣上英明。”内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