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面无表情地道:“闭嘴。”
那些摔碎的瓷片堆积在脚边,有些已然粉碎了,变成齑粉碎末,有的还碎成一块一块的,边缘锋锐。
晏迟挑了个底儿下脚,起身道:“我已派人请了陛下。”
他看着应如许,静默了须臾,叹出一口气,道:“……你不信我,总该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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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刑司的人都是殷璇手底下的人,连其中的每一个刑官都受过特别的培养和训导。
这里比外面更冷,所幸衣衫厚实、手炉温暖,并不算是太阴寒。
那件扎满银针的布娃娃就放在托盘上,搁在一旁。晏迟面前是那位浑身是伤的白皑。
不知是哪个角落,有一许隐约的滴水声。
“千岁万安。”
白皑的嗓子是哑的,身上的伤口渗出血来。但他看上去并不只是这样的外伤,在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的喉咙里就漫溢着血腥气,在话语出口的时刻,几乎就要呕吐出来。
晏迟静静地看着他,一时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他默然片刻,道:“……是谁为你打点的?”
白皑微微一怔。
“你旧伤满身,看起来命不久矣。侯爵家的女儿,怎么会跟你发生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