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她身前的全部屏障都将被摧毁。

而此刻,她的手边连个报警的手机都没有。

一阵可怕的静默暂时飘过,紧接着在门口那人的致命一脚落在卫生间门上的同时,夏娆紧紧闭上双眼,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尖叫。

拖把棍断裂,洗衣机被一阵猛力踹开,擦过她的手臂撞到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然后,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娆——”

————

程让拿了七年驾照,从未被扣过一分。

这天,他一路开着双闪,按着喇叭,像是疯了似的,闯了无数个红灯,一路飙车回到公寓。

他按电梯的手是抖的,输入房门密码的手是抖的。

直到冲进房间,将那个正在踹门的男人,掐着脖子拖到地上按着头打,他才发现自己的拳头一点都不抖。

如铁锤的拳头,砸在那人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巴上。

一颗门牙从那人嘴里飞了出来,猩红的液体涌出他的鼻和唇。

那人操着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抱头求饶。

程让眼睑猩红,咬紧牙关,像一只发疯的狮子,每一拳都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若此刻他的手边有一把刀,程让一定会将其插进他的胸腔里,狠狠地。

直到那人昏了过去,没来得及关上的门,涌入一大群身穿制服的男人,他这才算罢。

三步作两步奔到卫生间,程让的眼睛一下子被刺痛了。

一片狼藉中,女孩蜷缩在洗漱台旁的角落里,她赤着双脚,只围了一件浴巾。乌黑的秀发披在肩头,如雪似的手臂上,泛着猩红的血色。

“阿娆”他唤她。

夏娆像是只受惊的小鹿似的,缓缓从双膝上抬起眸,看清楚来人,顿时泪如雨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