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放下碗筷,举起酒盅,道:“廖夫人说的是,倘若并非雷公子将我领入夫家,就凭我一己之力,或许真找不到夫家方位。小女子多谢雷公子一路照顾。何夏,先干为敬。”
语毕,何夏一扬脖,将辛辣的白酒灌入喉咙,嗓子眼里掺杂着一丝苦味,她知道那是眼泪倒流的味道。
雷腾云指尖颤栗着,他并未感觉到,捏在手中酒杯已碎在掌心。
廖夫人眸中大惊,咋呼一喊:“哎呀,腾云的手指流血了啊!练碎心掌练得连痛感都没了?明月丫头,快去取创伤药来!”
其他人也放下碗筷,廖兮凡注意到雷腾云手背上的旧伤,不禁多看了几眼:“表哥,你这伤口上好似有字啊,我瞧瞧……”
“无碍。”雷腾云抽回手指,自然不愿让人看到那个隐约的“奴”字。
何夏表面平静,心中抽了抽,雷腾云为保护她经常受伤,他们曾经的一点一滴不但真实,且是血淋淋的见证,她怎么可以让怒火冲昏头脑。
倏地,她站起身,正视雷腾云双眸,雷腾云则冷漠地瞪着她,仿佛警告她三思而后行。
廖家人不知何夏伫立桌前有何意图,无不静静等她开口。
何夏扫视一双双关切的目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抱歉,小女子稍感不适,可否先离席?……”
“严重吗?要不要请个郎中看看?”廖兮凯担忧地问。
“不必,只是乏了,马车一路颠簸……”
廖老爷见她脸色欠佳,应允之余不忘给儿子制造机会:“兮凯啊,你先送小夏回房,想吃点什么叫厨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