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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何尚虚弱地支起身,闷咳两声,套上外衣疾步追赶。

他相信虫花花的确是因某件事在气恼,但男人线条粗,也许只因为一句有口无心的玩笑话便刺伤了对方。

何尚在寺中许久,终于在河畔找到虫花花。虫花花面朝河面,看不到表情。

何尚本欲靠近,却听到她乱七八糟的哭腔唠叨声。

“你就是嫌弃我老,我其实还很嫩嘛!呜呜……”

虫花花将一颗石子狠狠抛入水中,在何尚还未来得及制止时,她忽然脱光衣服,一猛子扎入微凉的河水中。

“……”何尚下意识环视四周,此时未过晌午,僧侣们随时会到河边打水或洗衣。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何尚站到远处呼唤虫花花,但有病在身,声线略显沙哑微弱,似乎并未引起某女注意。

何尚唯有向前三步走,继续喊,但喉咙越发不听使唤。再走十步,三十步……百步,已走到河岸边。

虫花花憋足一口气,潜在水下“洗脑”,当她探头换气时,正巧对上何尚一张清晰的脸孔……虫花花双手护胸,惊慌失措地尖叫:“啊啊啊……你何时来的?!”

何尚并未解释,转身背对:“上来再说,水里凉。”

“……”虫花花最受不了他对凡事亦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态度,就好似——你骂你的,他想他的,把别人激荡起伏的情绪看做一场自娱自乐的表演。戏看完了,他鼓鼓掌回家。

虫花花拍打着水花,忍无可忍道:“我很生气!”

“嗯,为哪般?”他当然知晓,否则追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