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中所定义的‘命’包含了它们中的所有,也包含着它们中根本无法概括的部分。
子归不弃一生或者说那一瞬间所制造出来三个的‘命锁’有着三个完全截然不同的条件,和三个惩罚。
第一枚之上所订立的规则是签订契约之后,不可攻击对方,惩罚是无法豁免的共伤,共伤并不是单纯的加减,它所衡量的根据,是百分比。
第二枚之上所订立的规则是签订契约之后,不可呼吸,惩罚是无法逃避的完全死亡,彻彻底底的死亡,灵魂和肉体上的粉碎,不可复活。
第三枚之上所订立的规则是签订契约之后,不可思想,惩罚是自身的灵魂和肉体被永远定格在动念的那一瞬间,在那一个瞬间度过短暂或者漫长的一生。
第二枚被子归不弃消耗在了上一次的封印之门的战争中,第三枚被他藏在了某个地方,而第二个则借给了当时黑枪的指挥者王立,在经过一段不为人知的事件之后,传到了田有间的手中。
与其说子归不弃想要借着这个时机除掉威胁巨大的傀儡师,不如说说那个平日里笑呵呵,但是谁都看不透的老人真的将燕歌视为自己的后辈,在他踏上十死无生的道路的时候,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了他。
你要死,我不能阻挡你,那么我唯一能做到的,只能送给你一场最华丽的葬礼。
这就是那个老人在看向燕歌的背影的时候,那种悲哀的目光之下隐藏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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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有间,你说,我是不是很过分?”
子归不弃拉着滑稽的小胖子走在了最前面,背后的田有间脚下的是一台造型霸道到了极点的装甲车。
“大概吧。”田有间靠在了透明的机枪上,擦着了一根火柴,点燃自己的烟,表情寥落:“过分的话,也没有办法。”
“是啊,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可以用‘没办法’这个理由去掩盖自己的龌龊面目呢。”
子归不弃面容冷肃,缓缓的说道:“因为没有办法,我失去了自己的弟弟,因为没有办法,所以我舍弃掉了文森特,因为没有办法,我默许了一个年轻人去牺牲自己的生命。”
“真想结束这个肮脏的借口啊。”子归不弃银白的头发在头上一丝不乱的整齐梳理着,就像是一个严肃的老人:“这个借口用了这么多年了,真的不想再用了。”
田有间沉默着,靠在了机枪手的座位上,像是在入神的倾听者脚下装甲车的履带转动。
第八十九章
不断有着闪烁的光的刀锋之间迸发而出,一闪即逝的光在微弱的延迟之后会发出了轰鸣的声音,空气炸裂引起的波动不断的从两个人之间响起,每一个气旋在炸裂开来的时候都会被瞬间交错数次的刀锋撕裂,然后新的波纹再次诞生,两人之间的空气就像是炸裂的水潭一般,不断的动荡着,肉眼可见的白色波纹从刀锋之后绽裂出来,就像是一朵将两个人包裹在里面的白莲。
完全浸入疯狂之后的青帝就像是疯掉的蛇一样,急速舞动的刀身在人的眼帘中留下了一道青色的屏幕,青色的光芒之下隐藏的是森白的毒牙,只需要一个机会,疯狂的毒蛇就会贪婪的咬住燕迹,用致命的力量将他刺穿。
修罗之道,完全用自己的性命所行走出来的血型之路,最重要的不是性命,不是胜败,不是是否受伤,也是战斗之中嗜血的欢乐。
在刀锋舞动之间寻求自身的存在,在敌人或者自己的血液飞溅之中享受战斗的甘甜。
已经完全成型的修罗之道没有让燕迹产生丝毫的慌乱。
或者说根本没有领燕迹有一点点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