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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以后,陆誉甚至不敢和那人同床。

在无数难以成眠的夜里翻过身,见那人在自己身旁。明明只要伸出手便能触碰的距离,却让他胆怯。

于是,分房以后,苏解容与他渐行渐远。陆誉也越来越见不着他的人。

明明知道那人想要什么,但那人所想要的,却是白己永远无法给出的。

陆誉忍得很辛苦,他也好想能像当初那般亲密靠近,然而一旦过于接近,或许这好不容易筑起的一切,又要像海市蜃楼般逝去。

慢慢地,他忙于铁剑门的事务,苏解容越来越常对下人自嘲自己是铁剑门里可有可无的人物,偶尔在院子里遇见,擦肩而过的时刻对方也不再为自己停留。

他不知该怎么做。他既慌又乱,却只能站在那人背后,凝视那人的背影。

苏解容不知道他多想靠近他,只是无法跨出那一步

「那个人,绝不可能爱上男人。」死去的妹妹明白,陆誉也明白。

陆誉什么都可以给,名利权势、富贵荣华。然而可悲的是自己能给的,却是对方永不需要的。

秋末,苏解容在桌上留下张字条说是要回乡扫墓,甚至没知会任何一个人,便独自走了。铁剑门乌烟瘴气,他待不下去。

苏解容不知道陆誉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铁剑门,骑着匹老驴一路走一路晃,偶尔兴起抓起笛子便吹起五音不全的曲调,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个个是摀耳逃开,甚至有人开口大骂,可苏解容不在乎,他甚至觉得有趣,大笑起来。

陆誉不知多久没见到他这么笑了,他不想打扰他的心情,站在这个男人的身后,远远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