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苏勖不听我的,我又怎抢得回来?”
络络道:“你抢不回来,可以告诉我,我去抢;再不成,我们把吟容约出来,留在你家或我家里,再不放他出来,还怕苏勖到我们府上闹去?”
络络说得虽是无礼,倒也是实话。当时我如果硬要将书儿带走,苏勖虽是心肠冷硬,但要说到从我手里抢人,大约还是做不出的。
月下迷蒙的温柔,彼此亮如星子的眼眸,秋千架下的吟唱,只怕,也不是他说放就放得开的。
在我面前,他多少还在保持一点他的君子风度吧!
那么,我难道真的错了?错在不坚持?
我当时对吟容说: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吗?
如果吟容真是我妹妹,我可能放任苏勖这样去安置她吗?
难道我的心,也是很冷,很硬的?
除了我的吐蕃,我的回家的梦想,对于这个时代的所谓姐妹,我到底有多少真实感情?
我站在那里,一时僵住。
吟容已经失声哭了出来。她握住络络的手,泣道:“络络小姐,不能怪书儿姐姐,是吟容生来命苦!去汉王府,也是我自愿的!公子要我去,我自然该去,该去!”
吟容伏在络络的肩上,哭得如带雨梨花。
络络的眼睛红了。
恋花更是拿了帕子,为吟容擦了眼泪,然后再去擦拭自己不断滚下的泪珠。
“你下面打算怎么办?”我轻轻拍了拍吟容的肩,心里居然涌过愧疚。我是有责任的,是么?我是有责任的。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我似乎已经失却了最原始的道义之心。我在帮别人的同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我根本就是把自己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他人的所有悲怒,被我当成了电视剧里的演义,而不是真实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