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眼中的锐意慢慢收缩,凝作了微微的心悸。
他必定不会忘记,我曾两次将他弄伤。尤其是第二次,那根本就是裸的暗算和伤害。
而今日,我刚提到了最敏感的家仇,又用很反常的热情去回应他,他自然心有疑惑。
但他终于垂眸,轻轻叹气,道:"好。或者,我欺负你的日子也太多了些。"
他躺倒了糙簟上,线条流畅而优美,面庞清秀而完美,肌肤是极诱人的玉白。他的眸子漆黑中泛着温温的春水,他的微笑少有的安谧,甚至带了种罕见的温顺,丝毫不见惯常的邪肆。
或者,他这样久居人上的绝顶高手,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势,不管在平时,还是在欢好之时。被迫居于人下,显然非他所愿,再也骄傲不起来了,性情中的柔软,便不自觉流露出来。
而我,已经被逼得屈从太多次,所以,一定也要逼他屈服在我的身下。
为了我,他什么都肯做。我记得他的话。但过了今夜,他将恨我入骨。
事到如今,他未必还是那个想把我变成他身下贱奴的雪柳公子,可是,血债血偿!
那许多拼了性命将我救出去的亲人!
我将自己浓黑的睫毛垂下,扶于他的胸前深深亲吻着,不让他有机会看到我眸中的悲伤和悲恨,甚至,有黯然腾起的不明所以的水汽。
"影……"柳沁的声线已颤抖失常,洁白美好的面颊向后仰着,眼神迷离如轻雾,带着显而易见的期望,又带着如游丝般的恐惧。
我那次利用他的感情对他进行的疯狂伤害,一定也曾给他带来过长期的心理阴影,就如他第一次强迫我一般,很长一段时间成了我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