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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双手抱着手,初时尚能勉强忍耐,后来再也支撑不住,已躺倒在地上,给他打得直在地上翻滚。只是我的性情,素不肯让人嘲笑软弱,再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眼看身下的雪白落叶,渐渐已是殷红一片,而我的身体,几乎已是无处不伤,破裂的伤口处被落叶扎到,如乱蚁啮咬;而一下又一下叠加在原来伤口的疼痛上,更让我痛得几乎把嘴唇咬破。

太阳已升得老高,透过柳枝映下,亮得眩目,只怕已过了巳时。

我再不知道他还打算打多久,但我知道我支持不下去了。太阳的光线,已在我的眼前乱晃。

我不想自己再次昏倒在他跟前,面对他再次打过来的一记柳枝,放开了护着头的手臂,颤声问:“你想把我打死么?”

柳沁怔了怔,盯着满地的血污,迷乱的眼眸渐渐清醒,转为某种怨毒:“你不会求饶么?”

我苦笑道:“没人教过我怎么求饶。”

柳沁将眼睛眯成狭长一道,道:“我会教你的!”

他忽然抬起脚来,将牛皮的长靴踩到我胸口,慢慢加力。

我只觉胸口越来越闷,越来越闷,用力呼吸着,却怎么也透不过气来,而胸膛口的血气翻涌却越来越厉害,我连着吞咽两下,都没忍住翻上来的腥甜。

鲜血,慢慢从口中溢出,而眼前也渐渐模糊。

可我担心着一旦晕过去,又被他带到什么地方去折ru,用力将手指抠到泥土里,瞪大着眼睛,即便给踩得瞳孔放大,也努力让自己保持神智。

胸口忽然一松,柳沁的脚终于挪了开去。

他冷冷望着我,捏紧拳头,忽然转过身去,向外大踏步走去。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转身前的一霎,似有一抹晶莹在眸中闪动,甚至还能依稀辨出几缕痛楚和后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