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将会有一道圣旨顺理成章地诏告天下,秦皇后病重不治,不幸薨逝,谥为某某皇后,然
后举国同哀,风光大葬于某陵。就如曾经在未央宫居住的端木皇后,明明是皇帝原配却始终没能
入住未央宫的端木华曦,以及差点儿就能住入未央宫却宁愿淡泊避宠的秦德妃。
死得不见天日,葬得光明正大。
这时,我已换了武将装束,领了圣旨,前去武英殿叩别圣驾。
自那次和他定下十日之约前往南方算起,已有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他依旧喜欢一个人待在那个高阔冷寂的巍峨大殿里,连仆从都不留,那样静静地坐在他的鎏金龙
椅之上。
靳大有推开半扇门引我进去,殿内一片昏暗,我几乎看不清宝座上那个人的脸。
但那墨色五爪蟠龙帝王常服以及那冷凝峻挺的身形已经足以让我辨识出是他。
我叩拜见礼完毕,他一动不动,甚至连句“平身”都没说。
我只得沉着声音缓缓道:“皇上,臣要走了。皇上若无别的吩咐,臣这便离京,绝对……不会
再出现在皇上跟前。”
他僵着身子,依然没有说话。
靳大有焦急地看向我,又看向他,弓了身要跟他说话时,他终于开了口。
“秦晚!”
嗓音沙哑而疲惫,甚至……苍老。
仿佛辛劳了很多个夜晚没有睡好,又仿佛这半个月间他已沧桑了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