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沙哑着嗓子道:“安县八万精兵,都已到了距离北都不到三十里的地方驻扎。与神策
营首尾呼应,御林军很快会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将会成为一盘散沙。北都尚有你兄长,和一万
八千多秦家军。你是聪明人,不想他们悦皇帝殡葬吧?”
我沉默片刻,答道:“我和永师弟一样,愿赌服输。我们从不是聪明人,当然不可能比定王殿下
聪明。”
顿了一顿,我笑道:“也许,很快要改口,称你为陛下了吧?”
他不答,拨转了马头,策马奔了出去。
孤零零的身影,高傲倔强,一意孤行,果然是我或司徒永怎么也无法企及的帝王风度。
有人过来把我和司徒永从箭丛中抱出。
我蹒跚地立起身,回头再看那处箭丛,分明用森冷的羽箭刻出了两个相拥的阴影。
若不是浸透地面的鲜血,或许我会认为这只是一场梦。
梦里,还是少年的司徒凌和我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把我们吓个半死,却毫发无伤。
然后,他无奈地走上前来,为我们披上自己的衣袍,用他结实的臂弯拥住我们,有些不甘地说道
:“为什么你们俩一起玩时,常把我撇在一边?”
不过,他真的这样说过吗?
中了那个什么见鬼的移魂术后,我的记忆力已大不如前。
也许有过吧?
有或者没有,其实也不打紧。
结局都已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