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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般的得意问我:“这玉美吧?”

我点头:“美!”

姑姑笑了起来,“可这玉再美,又怎抵子衍的万一!你们……都没见过他的模样,那样意气风

发地带我策马而驰,连天地都小了……我只看到了他一个人。”

她喜欢他,何况当年又是那等青春年少,骄傲任性,她的眼里当然只有他,只能有他,再看不到

别的。

当她注意到时层层阻力已经围作高不可攀的墙,从四面八方挡住了她所有的去路,让她透不过气

,却不得不困囿于他人为她营造的小小天空。

他进不去,她出不来。

姑姑将那两块玉佩摩挲又摩挲,直至光可鉴人,才小心地将它们收入荷包,然后扣回那副骸骨腰

间。

雪下得越来越大,连白骨上都有了蔳蔳的一层雪花。

姑姑温柔地用手指一点点拂去雪花,双眸似蕴了一池春水,明亮得不可逼视。

似乎正立于酒肆初见的那株老杏下,为心上人拂去衣襟上的点点落花。

断了腿,瞎了眼,毁了容,不人不鬼,他依然是烙于她心中的绝世英雄。

他愿意是她一个人的英雄,她也愿意是他一个人的美人。

他们如此般配,以至她以为她可以任性地吟唱,“蜂与蝶从他世情,酒和花快我平生。”

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欢喜向她许诺,“四儿,我要娶你。”

一枕黄梁梦醒,回首已是百年身。空赢得,雪鬓侵。